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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世界的天蠍和雙魚

天蠍和雙魚本是生活在兩個不同城市裡的人,在共同的朋友家中,他們以相親的方式在共同的故鄉里結識。蠍子和魚兒心照不宣,都以為這是短暫年假裡的插曲而已,客氣和禮貌不僅是為了尊重對方,更是為了暫且安慰那將心操碎的父母。大家都認為早已到了不會輕易製造和接受傷害的年齡,見面不意味著什麼,何況不久後又將各奔東西去完成各自未競的學業,這將是個沒有開始的故事。

  故事開始的原因在於,文科碩士的蠍子和理科博士的魚兒有著相似的奮鬥歷程和完全不同的學習環境,惺惺地相惜和幽幽地好奇使根本就兩個世界中的蠍子和魚兒開闊天空地聊在了在一起。話題集中在各自的學習和生活上,除了愛情。也許,都是曾經滄海的人,連眼神都似乎在遮蔽彼此心中的過去,誰都那麼小心翼翼,不去觸及對方的往事,更為保護自己或傷痛或遺憾的回憶。不談愛情倒成為彼此最大的理解共鳴。

  四次約會,兩次共餐的機會,他先請她,她回請他。年假在彼此認識的六天後結束。一直心不在焉的魚兒終於惹惱了蠍子,自信而又有魅力的蠍子在魚兒的面前第一次嘗到了冷落的滋味。在最後見面時刻,蠍子經過精心地鋪墊,搶佔時機要求結束。誰提出結束對於蠍子是原則性的立場問題,在蠍子的世界中自尊永遠占感情的上風。魚兒的眼裡卻似乎多了幾分留戀,話裡有了關於感情的暗示。蠍子迷惑了魚兒的矛盾,在疑惑中失去了佔有主動權的時機,雖然僅僅是為了結束而已。

  故事繼續著是因為彼此都有手機,學習的間暇中也許需要傳遞一些東西,雖然仍與愛情無關。魚兒適時打來電話,蠍子有禮又有節地回應來自遠方的關心。日子就這麼繼續,直到魚兒在電話中說自己沒過英語的煩惱,說自己獨自就餐的「可憐」,說發了燒的他想吃些東西……太多瑣碎的事情就這樣在蠍子心中喚起了奇怪的感覺,她對魚兒的關心在傳遞過去的同時在心裡也撒了一粒種子,並慢慢地發芽。蠍子開始了她的第二次戀愛,那個流浪的射手真的走得很遠很遠了。

  開始了戀愛的蠍子總是那麼全力以付。為了承擔高額的電話清單,精力充沛且有能力的蠍子想盡辦法打工賺錢,對錢壓根兒就沒概念的她最高目標就是將話費平倉。逛街的時光裡為自己挑選的東西越來越少,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男士用品上,連上網聊天也選擇魚兒所在的海濱城市的聊天室。蠍子陶醉在其中,苦,卻樂此不疲。蠍子也在攢錢,為了象周漁一樣坐火車去看自己的魚兒。

  去海濱城市是因為流浪的射手的到來而促成的。蠍子以為頭天夜裡摔了電話的魚兒將成為自己要遺忘的下一個符號,於是愣坐在圖書超市裡讀著徐志摩的詩流著關於感情的淚。手機的那端傳來遙遠而又曾經熟悉的聲音,流浪的射手從蘭州回來了。是啊,蠍子將是不會忘記魚兒的,就像從不曾忘記射手一樣。浪子像當初一樣是不會停下腳步的,但看得出他的成功在舉手投足中積攢了流浪的財富,而不再是我心目中原來那個青澀的初戀愛人。

  「讓我送你點兒什麼吧……」「去的青島火車票!」天,蠍子也不知道當時說了些什麼,直到一張開往青島的臥鋪車票放在了蠍子冰冷的手中,蠍子才知道自己向第一任男友要了張去看前一任男友的車票。火車開的時候,蠍子還沒找到去青島的理由,也許是因為那裡有魚兒暢遊的大海吧。

  第二次來這個海濱城市,第一次是上碩士前的暑假為了忘卻射手來到海邊的,偏偏沒見過大海的浪子在我說分手的時刻從手機中聽到了海的聲音,他說海水一定和我的淚一樣是鹹的。這一次是為了將從石家莊到青島電話線兩端的生活補充完整,蠍子想知道魚兒喜怒哀樂在怎樣一個海裡,雖然已經結束。

  魚兒和她的女友站在蠍子面前時,蠍子想到了將要潑灑出來的毒汁,可蠍子沒有傷人,因為知道尊嚴的份量比感情更重,雖然我有魚兒說過的許多話來證明他的真誠。看那兩臉無辜的樣子,蠍子知道看上去與欺騙無關。原來是這樣!

  魚兒沒有解釋,蠍子也沒有給魚兒任何機會。

  蠍子只是明白了生活在水裡的魚兒不可能放棄水的自由,而蠍子也只會在山頂的石縫中頑強的存活。

  天蠍和雙魚原本生活在兩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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